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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十七 堕天堂黑十字教国之咒

其十七 堕天堂黑十字教国之咒

主教大人脸上如同山岳沟壑一般的皱纹随着他的表情变化不断起伏着,深夜的促膝长谈,主教大人为我们搬来了坐起来相当舒适的座椅,果然付出了足够的报酬待遇也变得不同了吗?真是个上道的家伙。

【卢克先生,你知道为什么教堂会取代当年盛行的药剂师的地位吗?】

【神光降临是吧,虔诚的一百个教徒献上了最崇高的信仰换来神光降临于世,你们对外发行的那本书上姑且有写。】

【真博学呢,没错,神光庇护能够治愈人们的身体,即便是缺胳膊少腿的家伙也能够让他变的四肢健全,神光就是这么便利的东西。】

主教大人端起放在桌边的茶杯,吹了吹略微有些烫的茶水,在主教大人的房间里老实说不太自在啊,总有一种古老而且非常神秘的力量弥漫在空气里,明明这里只放着一张单人床和红木的桌椅。

【那边的小姑娘也要听吗?】

主教似乎没有在意薇薇安的存在,搬来的椅子也只有一把,薇薇安只是站在我的身后面。

【她是我的学徒,当然也得跟着您学习学习啊。】

【这样啊,是在画像吗?能不能稍微把我画的年轻一点呢?】

主教大人察觉到了薇薇安在手抄本上画着图画,薇薇安似乎很喜欢在文字旁边附带插画呢,听到主教大人的话,薇薇安点了点头,手中的笔飞速的工作着。

【那么言归正传,这么便利的神光也有无法治疗的东西存在,虽然对外面宣称无所不能就是了。】

【,,等等,接下来你说的话会不会是那种听了以后就有大麻烦的事情?什么世界的秘密啊?秘密的组织啊之类的?可以的话经量精简,避免让我知道一些麻烦事。】

【卢克先生意外的胆小怕事呢,世界的秘密我自己也不知道,秘密的组织啊,也不算秘密吧,当然听了之后卢克先生你的日子还是一样过,毕竟只是个小人物不是吗?】

【虽然我心知肚明,但是意外的很不爽啊。】

主教喝了一口茶,可惜还是把他的嘴给烫到了,薇薇安将我手边的茶递给我,温度刚刚好呢,享受的眯着眼睛小酌一口,主教大人似乎尴尬的说不出话来了呢。

【咳咳,真好啊,学徒,我这边的教徒都是些笨蛋啊,打扫卫生都不会。】

我伸了个懒腰,这种感觉真不错呢,平常高高在上的主教大人露出了尴尬的表情,接触了这位主教大人之后我似乎对教堂这个地方改观了呢。

【堕天堂黑十字教团,你知道吗?】

【不知道,所以说别随便说出来一个怪怪的组织名啊,一听就觉得很怪异很危险啊!】

【公国的人们把他们称之为异邦。】

这样啊,只是一个国家的别名啊,异邦也就是出产‘葛拉奇果’的地方,原来只知道叫异邦,没有想到本名这么长啊。

【那个地方..教会的神光也无法救赎,之前面包屋的女儿...我们真的束手无策,神光无法净化她体内的毒素,吸血鬼原本就是异端所以...不过这次,不一样。】

【治愈黑十字诅咒也就是恶魔的斑纹..很难,一般受到诅咒的人在一个月内就会身体扭曲灵魂破散之类的,但是..商会那边的大小姐,恶化的很快,已经是第二阶段了。】

主教思索着,大概是因为嘴巴被茶水烫到的缘故说的话都有些奇奇怪怪,我只是想知道治愈诅咒的方法,最基本也要告诉我是如何诅咒的。

【..所以说,‘恶魔的斑纹’是怎么才能诅咒成功呢?难道真的隔着十万八千里诅咒别人?】

【怎么可能那么玄乎啊,这又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世界设定呢,没有那么便利的方法啊。】

主教对我的发言感到有趣,当然我也只是随便说说而已,聊了半天完全没有任何效果啊,这个主教大人不会什么也不知道吧,那之前做的五五分的约定可要作废了。

【媒介‘莫拉达花蜜’那是在公国与异邦的交界处才会出现的话,说起来这里原本也有呢。】

【...莫拉达..花蜜?那只是一个治疗皮肤的药材而已,怎么可能..是诅咒的媒介。】

【当然不只是这一样啊,还有‘思科鲁蜥蜴尾’..这两样东西混合在一起就算是媒介了。】

...我的手掌开始冒出了冷汗,不可能的..这两样药材和在一起只是单纯的治疗皮肤疤痕的药剂而已,而且..思科鲁蜥蜴不是公国的产物..吗....但是回想起..第二天维多利的状态..我的心跳就忍不住的加快,像是做错了事的小鬼一样。

【..不不可能,这两样加起来只是普通的祛疤药剂而已!莫拉达花蜜可以滋养肌肤!思科鲁蜥蜴尾也只是为了让疤痕的颜色变浅而已...】

【果然很博学啊,卢克先生,在药材方面的认知..我真的很佩服你呢,但是这两样东西只是媒介..最后的关键是咒。】

【..咒...是什么药材?】

【言语...被称为咒。】

主教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我说了这么多,卢克先生你就没有头绪吗?】

【老实说,我现在是一头雾水。】

【莫拉达花蜜加上思科鲁蜥蜴尾再加上言语,就是黑十字诅咒,恶魔的斑纹。】

【那是谁..下的咒..怎么下的咒?这些东西单凭药材能够治愈的好吗?..】

【...很遗憾我也不知道,异邦人大概是想要引起混乱才这样做的,让公国的大商会和教会开战,虽然商会并不能对我们造成太大的影响就是了,但是还是很麻烦啊。】

【...就为了这种事情..就给无辜的人下这么恶毒的诅咒吗..】【面包屋的女儿大概也是想让教会的形象在人们的心目中崩塌吧..这里还要多谢你了,卢克先生,治好了那孩子。】

【.....言语到底是什么...谁的言语...】

【维多利小姐自己的言语,只有自己的言语才会使那两样药材变成媒介,要不然就如你所说的一样,只是单纯的祛疤药剂而已。】

【...不过即便知道了这个诅咒的大概,也束手无策不是吗?世上不存在解开诅咒的药材。】

主教站起了身子,大概他想要说的也说完了,言语为咒吗...这个不是..药材能够治愈的级别了...

【看你的表情,大概教会要和商会闹一点矛盾了啊。】

主教推开了房门,夜晚还未过去,我加重了维多利的病情...世界上真的存在那么巧合的事情吗?治疗疾病的药剂也会变成害死人的毒咒吗?

【那么,卢克先生,祝您好运了,希望能够从你那拿到属于我的一份酬劳。】

主教微微笑了笑,这大概只是调侃而已吧,他已经知道我束手无策了..这根本就不是疾病,根本不可能用药剂能够治疗。

【回去吧,薇薇安。】

【老师...】

我的大脑有些混乱,什么希望啊,以为来到教堂能够知道一些有用的信息,没想到..只是知道自己也是让维多利受苦的那些罪魁祸首中的其中之一。

【什么狗屁药剂...什么享受拯救别人的喜悦!我不是救不了了吗!那个孩子!根本没办法啊!!我一点办法都想不出来啊!】

一路上我宣泄着自己的愤怒,又一次体会到自己的无能吗?真是残酷啊,为什么我要遭受这样的事情啊,好累啊,干脆关门好了,当个卖地瓜的小摊贩就好了不是吗?

【歇业了...不干了....再也不干了。】

好累,无论是身体还大脑前所未有的疲惫,彻夜查找的资料都是无用功,就算知道了诅咒的关键还是束手无策。

【老师...】

【怎么?想要一巴掌把我拍醒吗?我很清醒啊,薇薇安。】

【我知道现在的老师很焦躁..我也是...感觉几天的努力都白费了...】

【是啊,白费了...倒不如说..还加重了...】

回家的路,格外的漫长。

【但是..老师...这样就打算放弃了吗?】

【...谁都救不了的药剂工坊开着还有意义吗?】

【....当时..老师救了露露娅...我觉得很帅...我觉得那个时候的老师非常帅!!之后又救了婼莉艾...虽然身上看不到伤痕,但是衣服全部都破破烂烂了不是吗!那个时候的老师也是超帅!!的!我想要成为和老师一样的人!!】

..薇薇安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很大..

【薇薇安...】

激动的薇薇安看着我,我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表情面对她,薇薇安也是彻夜都在翻查资料..这个时候放弃了,连药剂工坊都关掉的话..太逊了...真的太逊了...

【但是没有任何办法治疗啊,这已经不是我们能够..治疗的病症了...】

【....会有的。】

深呼了一口气,烦躁的内心焦躁的头脑全部都冷静了下来,刚才乱发了一顿脾气啊,我太心急了,但是...即便是冷静了下来又能怎样呢?

回到工坊的我习惯性的躺在了躺椅上,太阳已经慢慢的露出了一点点光辉,歌声传入我的耳中,熟悉的歌声...我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坐起了身子,推开了房门,我寻着歌声的源头走了出去,这轻声的哼唱熟悉且温暖,似曾相识的背影。

【躲在女士后面偷听可不算是绅士的举动哦,卢克先生...】

【...维多利...小姐?】

虽然看不到面容,声音也与昨日的不同,但是那个哼唱的调子还有感觉却没有变化。

【..嗯,是我...打扰到您休息了吗?我应该离工坊有一点点距离才对。】

【啊..我没睡觉所以听到了一点点。】

【...这样啊,卢克先生真的为我付出了很多呢...】

短暂的交流后,我和维多利都没有接着聊下去的话题了,我没有勇气和她聊与病症相关的事情..

【歌,真的很有意思呢,卢克先生。】

【啊...是啊。】

【当时...我唱起歌的一瞬间..我就失去了..所有的...】

【什么意思...?】

维多利偏过头把脚泡在小溪里,和那天一样,随意的踢打着溪水。

【在我唱歌的时候...我在所有曾经的朋友..面前病发了...第一次病发..是在所有和我要好的朋友面前...她们看到了我..身体变化的过程..然后原来熟悉的我..也变得不认识了..】

【....】

可以想象当时的情况,无论是维多利还是她的朋友大概都收到了难以形容的伤害,亲眼目睹了的维多利的病发的话..即使再怎么要好的朋友..也会潜意识的抵触吧..维多利又是那么善于察言观色...

【看卢克先生的表情..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果然很善于察言观色啊,我细微的皱眉都被她察觉到了吗,本来并不打算露出太多不必要的表情。

【卢克先生很好懂啊,心里想着什么都写在脸上...】

【..太夸张了吧。怎么会写在脸上...】

【我已经活不长了吧,卢克先生...已经束手无策了吧...】

真的写在了脸上吗?我真的那么好懂吗?

【....现在的卢克先生又想到了什么词语来安慰我呢?】就在我打算开口的时候,维多利打断了我的话语,果然被看透了吗,这是什么超能力吗?

【...我觉得我站在这里就已经可以和你交流了呢,完全被看透了。】

【是啊,卢克先生很好懂,无论是担心的时候还是生气的时候,还是想要隐瞒的时候..】

但是我面前的维多利说不定也很好懂啊,那副什么都看透了一般的表情,太会察言观色也是很让人困扰的事情啊。

【..等等,你之前说..你是唱歌的时候在朋友的面前病发的吗?】

我似乎忽略了细微的信息呢,比起当药剂师我似乎真的很擅长当侦探之类的呢。

【...是的..那是第一次...】

【这样吗?是这样啊!原来如此啊!!】

那名为言语的咒,原来是歌声吗?

【....突然怎么了..卢克先生?】

我激动的内心难以平复,言语的咒是歌声...等等...即便知道是歌声了,我又能做什么呢?

【怎么了吗?卢克先生?一下子变了一副模样似得。】

【啊,没什么,只是略微有些头绪了而已。】

即便是知道了也没用,但是这也算是小小的突破不是吗?黑十字的诅咒,说不定是个能够轻易解开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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